莉娜姑娘（丹麦）的故事

　　已往有一个农民，莉娜他有三个儿子。姑娘大儿子名叫波得，丹麦的故二儿子名叫保尔，莉娜
三儿子名叫艾斯本。姑娘彼得和保尔是丹麦的故两个身强力壮、机警聪明的莉娜小伙子。他们会说会笑，姑娘会玩会闹；耕种收割，丹麦的故田里的莉娜活儿样样在行，是姑娘他们父亲(father)的好帮手。可是丹麦的故老三艾斯本是个饭桶，样样事儿不会做。莉娜这个可怜的姑娘家伙从来没有什么话讲，他要么像得了夜游症一样，丹麦的故呆头呆脑地四处游荡，要么坐在火炉旁，拨拨火；因此大家给他起了个绰号，叫“拨火的艾斯本”。
　　他们那儿的土地非常肥沃，野外里到处是茁壮的庄稼和绿油油的牧草。
但是，在肥沃野外的中心有一块不毛之地；那是一片荒野，地上到处是石块瓦片，杂草从石缝中冒了出来。艾斯本喜欢在那儿躺着睡觉(sleep)、做梦，大概躺在那儿，出神地望着天空。
　　可是，彼得和保尔这两个勤快的庄稼人，不忍心让那片土地荒着。得到父亲的赞成后，他们兄弟二人预备在那儿开荒种地。的确，当地流传着一个古老的相传，说那片土地属于仙女们，伟人不可去耕种。当然啦，他们兄弟二人认为这是无稽之谈。于是，彼得和保尔下了决定，开始干活。他们把所有的石头瓦片挖出来，堆在一旁；他们在这块新开垦的土地上耕种。秋天，
他们撒下小麦种子；整个冬天，小麦的长势很好；到了春天，小麦的长势更加喜人，看来是一个歉收年景。
　　论长势，他们种在其他土地上的庄稼还没这儿一半好，可是到夏至时，
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发生了变故，他们父子的希望破灭了。原来，夏至的前一天晚上，整块地里的小麦全都给毁了。麦秆一切扑倒，麦叶全被踏烂，整个麦田看起来像是被人用脚踏过一遍。倒伏的麦子不可能再站立起来，死去的麦子也不可能复活。唉，一切希望都化成为泡影。
　　谁也不晓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另有什么办法呢？他们只好把麦田犁掉，让牧草生长。
　　第二年春天，这片牧草长得很旺盛，比任何一块草地上的草长得都好。
可是，同样的状况又发生了。夏至的前一天晚上，这片草地又被踏烂了。原先绿油油的牧草都倒在地上，像是被人用打谷枷打过一遍。他们父子又白辛苦了一年，这块地上一点收成都没有。他们把草地耕掉，整个冬天没再种什么，让这块地闲在那儿。来年春天，他们在这块地里种上了亚麻。亚麻长得很旺，夏至前全都开了花。彼得和保尔站在地头上，望着野外里粗壮的亚麻，
心里甜丝丝、乐滋滋的。可是，他们兄弟并没忘记前两年的凄惨景象，决定在夏至前的那天夜间，留下一个人在那儿看管。彼得是老大，觉得自己应该留在田里，看一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儿。于是，他带了一根粗木棍，坐在一大堆石头旁守候着；那堆石头是他们开荒时从地里捡出来后堆在那儿的。
　　这是一个鲜艳的夜晚，天空上没有云彩，四周一片幽静，风吹到人身上暖洋洋的。彼得打定念头睁大眼睛守候着。可是，不知怎么回事，他困得眼皮直打架，依然睡着了。到半夜他醒来时，咳，糟糕的事儿发生了。天空刮起可怕的大风，吹得天昏地暗。狂风咆哮着，吹得他脚下的土地也在摇动。他镇静一下，朝四周望去，可是天空和周围漆黑一团，什么也看不见。啊，在阴郁的天空中，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出现一个发着红光的东西，看起来像是一条火龙。这块亚麻地像是从一边卷向另一边，他自己也像是在一床毯子上被扔到空中，又摔了下来。他的耳旁响着巨大的嗡嗡声、呼呼声，像是要使人肝胆破裂。他变得头昏眼花，实在忍受不了。幸亏，他总算在世逃了出来，平安地回到家。

　　第二天一看，亚麻全都倒在地里，被辚轹得不成样子，像是被碾过似的。
唉，整块地看上去非常平整、平滑，像是一块杉木板。从此以后，彼得和保尔都不再为这块地费心思了。是啊，连续三年都遭了殃，再在这块地上撒汗水还会有什么好结果呢？到了下一年春天，这块地上长满了野花杂草，有白色的剪秋罗花，蓝色的矢车菊花，另有白色的芙蓉花；花丛间、石缝中，杂草丛生，相互攀附。有时候，兄弟二人到这块地里用犁耕一下，用耙拉拉平，
那些杂草只得乖乖地被埋入地下，或被推到角落里。
　　现在，没有人再体贴那块荒地了。但是，艾斯本却是个例外。这一年，
他比前三年更喜欢这地方，到这儿来的次数比往常更多了。他常常躺在这块荒地上，出神地望着蓝色的天空。
　　之后，在夏至的前一天，艾斯本白天睡了大半天，夜间偷偷地溜出了家门。他想看一看夏至前的那天夜间到底会发生什么状况；前三年出现的那种状况究竟是仙界神灵搞的呢，依然其他人捣的鬼。所以，他决定在那里守一个通宵。
　　那块荒地的边上有一大堆石头，石头附近长着一棵很高的树。那是一棵老呯树，已在那儿生长了几百年。艾斯本爬上树去，稳稳地坐在树杈上，一动不动。他两眼睁得大大的，决定不睡觉。到了半夜，像上一次彼得听见的那样，他也听见可怕的风暴咆哮着刮来，吹得天昏地暗；他也看见天空漆黑一团，像是一张地毯刷地一下摊开来，盖住了天空；他看见，一道红光从漆黑的天空出现了。那道红光朝这儿奔来，越走越近，逐步变成为一条火龙；那条火龙长着三个脑袋，三个长脖子。火龙越挨近，风暴就变得越大。一股壮大的旋风围着这块地旋转着，把每一片草叶都吹下来，把每一根草茎都刮倒，然后碾平压碎，像是人们用脚踏平的那样。老呯树的树枝被刮得摇来摆去，抽打着艾斯本，生长多年的粗树干剧烈地摇晃着。艾斯本紧紧地搂住粗树枝，生怕被旋风刮走。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状况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大变。周围的一切都平静下来，天空变得明亮了，
那条长着三个脑袋的巨龙不见了。这时，艾斯本香到，育三只像大天鹅(swan)似的东西队远方飞来。可是，伴伴随着它们越飞越近，艾斯本看清了，那根本不是天鹅，而是三个姑娘。她门披着用天鹅羽毛做成的外套，身上扎着白色的大翅膀，头上戴着飘动着的长纱巾。她们慢慢从空中下降下来，正巧落在那棵老呼树下。接着，她们脱下羽毛衣服，放在一边，两根翅膀自动折叠起来。三条像蜘蛛(spider)网一样又轻又薄的白色纱中放在树下。这时，三位仙女手拉手跳起舞来。一圈又一圈，她们围着这块荒地边跳边唱。
　　啊，艾斯本一辈子没听到过这样美妙的歌声，一辈子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儿，也没见过她们穿的那样鲜艳的服装。三位年轻的女郎身上穿着雪白的长裙，头上戴着金色的花冠。很长一段时间，艾斯本不敢动一动，生怕把这三个姑娘吓走。之后，他轻手轻脚地从树上滑下来，拿起那三条白色纱巾，
又静静地爬上树去。
　　三位天鹅公主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儿，仍然围着那块草地跳舞。她们跳啊跳啊，从半夜开始，一向跳了三个钟头。她们停下来后，走到呯树下，
想戴上自己的头巾，可是头巾不见了。她们到处跑着找啊找啊，怎么也找不到。之后，她们猛地抬头，看见树上的艾斯本，便对他说，一定是他拿走了头巾，不会是别人。
　　“不错，是我拿来了。”艾斯本说。
　　她们恳求艾斯本把头巾还返来，不然的话，她们一切都完了。她们边哭边恳求，还说，如果艾斯本肯把头巾还返来，她们愿意给他许多钱，使他成为一个大富翁，比本国的国王还要富。
　　艾斯本坐在树杈上，呆呆地望着她们。啊，这三个姑娘是多么鲜艳呀！
于是，艾斯本向她们提出了条件：如果她们之中有一个人答应做他的妻子，
他就把头巾还给她们。
　　“呃，不行！”一个说。
　　“当然不行！”第二个大声说。
　　但是，第三个，也就是最小的公主说：
　　“好吧，但你要把头巾还给我们。”
　　艾斯本把另外两位公主的头巾还了回去，但仍拿着三公主的头巾。在这种状况下，三公主伸出手来，让艾斯本吻了一下，把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手指上，还答应明年夏至时前来跟他结婚，艾斯本才把头巾还给她。
　　“我们是三姐妹，”三公主说，“原先，这片荒地上有一座城堡，我们姐妹三人就在这儿长大。好久好久好久以前，我们被一个恶毒的女巫拐走，她把我们关在离这儿一万里路的一个地方。只有在夏至的前一天夜间，她才许可我们回家看望。现在，你得在这个地方重新建起一座城堡，我们的婚礼就安排在这儿举行。修建城堡和结婚仪式，一切都按王室的端正办理。至于邀请多少客人参加婚礼宴会，你看着办好啦。但是有一条，你不准邀请这个国家的国王。你不用担忧没钱。你爬上这棵呯树，折下一根树枝，用树枝敲一下树下最大的一块石头，然后说一声‘为了莉娜姑娘’，那块大石头就会移开。
在那块大石头下面，你需要什么就有什么。那儿就是你的宝库，你可以随意打开，也可以随意关闭，只要你用呯树枝敲一下石头，重复一遍刚才那句话就行。好啦，明年的这个时候再见。”这时，三公主跟她的两个姐姐都戴上了头巾。她们的头巾伸展开来，随风飘荡，像是白色的翅膀。三位公主一路飞走了。
　　一开始，她们在空中像是三只白天鹅；她们越飞越高，越飞越远，逐步地，她们变成为三个小白点；再过一会儿，她们在天空中消逝了。在这同一时候，阳光开始照在这片荒地上。
　　艾斯本久久地凝视着她们。他被自己所听到和看见的情景惊呆了。最终，
他站起身来，折了一根呯树枝，用它敲了一下那石头，嘴里说道：“为了莉娜姑娘！”
　　那块石头立即移开了。石头下面是王室宝库的入口处。宝库里装满了银子、金子、珍珠宝石、金杯银盘和豪华的烛台，这所有都是能工巧匠制作的。
一句话，王室里所用的东西，这儿应有尽有。
　　艾斯本带了许多金市和银币。自然，他竭力多带一些。然后，他敲了一下石头，重复一遍那句话，就走回村子。他的父亲和两个哥哥看到艾斯本时，
险些不熟悉他了，因为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。瞧，他走起路来昂首挺胸，
两眼炯炯有神。他看起来容光抖擞，朝气蓬勃，再也不像是已往那个“拨火的艾斯本”了。
　　这时，他通知父亲和哥哥，现在已经弄清楚，在以前的三年中，是谁破坏了他们的庄稼。当然喽，这块地再也用不着耕种了，因为他打算在那儿修建一座城堡。另有，明年夏至前一天，他要结婚，在那儿举行婚礼！
　　他的父亲和哥哥一听，起初以为他发了疯，讲胡话；可是他们看见他带返来的金子和银子以后，就改变了看法。他们心想，他愿意怎么办，就由他吧！
　　嗨，从此以后，这块荒地上热闹起来了。斧头和锯子，锤子和刨子，测平绳和泥刀，人们使用这些工具忙在世，到处是一片繁忙景象，一切都会在镇静地进行着。到夏至的前一天，城堡建成为，钟楼和角塔也造好啦，屋顶和屋脊上的小尖塔都闪着金光。
　　事有凑巧，就在夏至的前一天，艾斯本的父母偏偏遇上了国王。这时，
请帖都已收回去了，并没有邀请国王。这一天，国王刚巧到乡下来观观景，
散散心。其实，他早已听说这儿正制作城堡，因此他事先安排了巡游路线，
打定念头要来看一看。当然喽，艾斯本的父亲看到国王时，连忙脱帽致礼，国王也很虚心，略微抬一下帽子，算作回礼。国王说，他已听说农民的小儿子即将成亲，正预备着盛大的婚礼；最终他又补了一句：
　　“我很想来看一看他，也看一看他的新娘。”
　　唉，在这种状况下，这位农民怎么办呢？他不好说个“不”字，只得说，
如果国王陛下能来参加婚礼，那是他们全家的无上庆幸。
　　国王向他们表示感谢，并说他很高兴参加婚礼。接着，他坐着马车走了。
　　结婚的日子到了。许多宾客应邀前来参加婚礼。国王也来了。
　　艾斯本早已到场，可是新娘却迟迟不见踪影。人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：
啊呀，事儿很不对头嘛，艾斯本的新娘一定是他梦见的吧！啊哈，梦里来、梦里去的人物！
　　太阳快落山的时候，艾斯本走到城堡前面，站在那儿怔怔地望着天空。
　　“喂，”人们议论着，“新娘正在来的路上，对不对？艾斯本一贯都是异想天开，这个人古里古怪，咳，什么新娘？怕是他胡思乱想想出来的吧！”
　　但是，艾斯本把这些议论只当作耳旁风。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儿，充满了信念。他曾亲眼看到那三只天鹅从天空飞来，难道这另有假？他知道，他的新娘即将来临了。
　　不多一会儿，一辆大型马车飞驶到城堡门前。这辆马车闪着金光，由六匹白马拉着。
　　艾斯本连忙跑到马车门口，看见了坐在车中的新娘。啊，新娘光彩照人，
真是美极了！可是，她劈头就问：
　　“国王来了吗？”
　　艾斯本只得回答说：“来了。但是我们并没邀请他，是他自己来的。”
　　“那也不行，”新娘说，“如果我明天在这儿做新娘的话，新郎就不会是你，而是那个国王，你也会为这件事丧生。有的事儿我不能通知你，不可泄露。如果出现了那样的事儿，我就惆怅死了。我只愿意嫁给你，决不嫁给他人。现在，如果你办得到的话，你就到我那儿去。但是你要在往年年底以前到达，要不就太晚了。我住的城堡离这儿一万里路。那座城堡在太阳的南边，月亮的西边，地球的中心。好啦，你到那儿去找我吧。”
　　她说完这些话后，便坐着马车走了。不多一会儿，艾斯本看到一群天鹅飞上天空，逐步消逝在云彩之中。
　　于是，艾斯本抛弃了一切，只拿了一根木棍，离开了家。他要走遍天边海角，去寻找他的新娘。他一向朝南走去。一天又一天，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，他走啊走啊。不论走到哪里，他逢人就问是不是知道太阳南面的一座城堡。可是，没有人听说过那样一座城堡，也不知道它在哪儿。
　　有一日，他走进一片树林(wood)，碰到两个长得很难看的矮人，他们正扭打在一路。艾斯本停下脚步，问他们究竟为什么打架。他们注释说，是为了争夺放在附近地上的那顶旧帽子。原来，他们的父亲死了，兄弟二人想平分遗产，
可是那顶帽子不好合并，两个人都想要，于是就打了起来。“那顶旧帽子值不了多少钱，你们干嘛为这点事打架呀？”艾斯本说。
　　可是这两个矮人注释说，这顶帽子跟一般的帽子不同。这是一顶神奇的帽子，不论谁戴上它，就能够隐身。因此，他们二人谁都想要，都不愿让步。
　　接着，他们又厮打起来。
　　艾斯本偷偷走已往，抓起那顶帽子，戴在自己头上，对他们说：“喂，
你们打吧！不打不相识嘛。再见喽！”他说完就走了。
　　他走了不长一段路后，又碰到另外两个矮人，他们在拼命地厮打着。他们也是为了争夺父亲的遗产，不过他们争夺的是一双有魔力的靴子。穿上这双靴子后，一步就可以迈一百里路。当然喽，他们兄弟二人谁都想要这双靴子。
　　艾斯本跟他们交谈起来。他听了他们讲的状况以后，提出了一个减缓办法，叫他们为了争夺这双靴子，来进行一次赛跑。
　　他说：“你们听着，我扔出一块石头，你们就朝那儿跑去，谁先跑到那儿，谁就可以得到这双靴子。”
　　他们两个都赞成这个办法。于是，艾斯本扔出石头以后，他们就朝那儿跑去了。
　　就在这时，艾斯本穿上了那双靴子，一步就迈出了一百里路，两个矮人再都没有办法找到他了。
　　他走了一段路后，又碰到两个为了遗产而争吵的矮人。他们争夺的是一把生了锈的旧折刀。这东西不能合并，兄弟二人谁都想要，自然就争吵起来了。
他们兄弟注释说：别小看这东西，它是一把魔刀。你把刀子(knife)打开后，刀尖指向谁，谁就会马上倒下来死掉；如果你把刀子折起来，用它敲敲死去的人，
他就会立即复活。
　　“让我看一看这把刀子，”艾斯本说，“看过以后，我给你们提出减缓办法。我已碰到过为遗产吵架的事，我都帮助他们减缓了。”
　　他接过刀子后，很想试试它灵不灵，就打开它，刀尖指向两个矮人，他们立即倒在地上，死掉了。
　　“呵，真灵光！”艾斯本说。接着，他折起刀子，用它敲了敲躺在地上的两个矮人，他们立即复活，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　　艾斯本把刀子装进口袋，戴上魔帽，穿上魔靴，对两个矮人说了声“再见”，眨眼之间跑到一百里以外去了。
　　他持续走啊走啊，到了晚上，来到密林中心的一座小房子前。那儿住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妻子婆。她的年纪很大很大，满脸皱纹，举措十分僵滞。
　　艾斯本很虚心地向她问安，还问她是否听说过这样一座城堡：它在太阳的南面，月亮的西面，地球的中心。
　　“不，我不知道，”妻子婆说，“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座城堡。不过我掌管着地上所有的植物，我可把它们召来，问问它们之中有谁知道。”于是，她吹起了哨子，野兽们从四面八方朝这儿奔来。它们都飞速地跑来，只有狐狸(fox)慢慢腾腾。它生着气，不慌不忙地走着。原来，它刚刚要去抓一只鹅，
这时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听到哨声，就迫不得已丢下那只鹅，朝这儿走来。所以，它不高兴是有道理的呀。可是，狐狸也好，其它野兽也好，谁都不知道有那样一座城堡。
　　“这样看来，你得去找我的妹妹，”妻子婆说，“她掌管着天空上所有的鸟几。要是她也不能帮助你，那就糟了，其他人更没办法。她住在南方的一座高山上，离这儿三百里路。你可不要走错了路啊。”
　　艾斯本告别妻子婆，穿上他的魔靴，不多一会儿就来到了鸟儿山。
　　到达以后，他问住在这儿的妻子婆是不是知道这样一座城堡：它在太阳的南面，月亮的西面，地球的中心。妻子婆说，她从没听说过这样一座城堡。
接着，她吹起一个像管子似的哨子。嗨，听到哨声，所有的鸟儿从地球的各个角落成群结队地飞来。妻子婆问它们是否知道这样一座城堡。它们回答说不知道，因为它们从来没有飞到过那么远的地方。
　　“哎，老鹰(eagle)到现在还没来嘛，”妻子婆说。于是她又吹起了哨子。
　　老鹰终于慢慢飞来。它拍打着翅膀，飞翔时收回飕飕的声音。兜了个圈于以后，它下降在一棵树上。
　　“你从哪儿来呀？”妻子婆问，“你来得太晚了。你犯下这样的不对，
应该处死。”
　　“我从一座城堡那儿飞来，它在太阳的南面，月亮的西面，地球的中心，”
老鹰说。“我在那儿有一个窝，现在孩子们还都呆在那儿。我听到了哨声，
可是我要飞那么远的路赶到这儿，在我离开之前，还得照料一下孩子们，所以就来晚了。”
　　妻子婆对老鹰说，如果它能把艾斯本带到那座城堡，就可以饶它不死。
　　老鹰心想，如果让它停在这儿歇息一晚，这件事它是能够做得到的。
　　第二天早晨，艾斯本骑到老鹰的背上，老鹰带着他飞上了天空。他们飞得很高很高，从波涛汹涌的陆地上空飞过。
　　他们飞了好久好久以后，老鹰问道：
　　“你看见远方有什么东西吗？”
　　“我看见迎面有什么东西，像是一堵高高的黑墙！”
　　“啊，那便是地球，我们得从那儿穿已往。紧紧地抱住我。如果你万一死掉的活，我的命也就保不住了。”
　　于是，他们径直飞入一个漆黑的洞穴。艾斯本紧紧地抱住老鹰。不多一会儿，他们又钻了出来，艾斯本看见了日光。
　　他们飞了不多会儿，老鹰又问道：
　　“你看见远方有什么东西吗？”
　　艾斯本回答说：“我看见有种东西，像是一座巨大的玻璃山。”
　　“那是水，”老鹰说，“我们得从那儿穿已往。紧紧地抱住我。如果你万一死掉的话，我的命也就保不住了。”
　　于是，他们钻进了水里，从中安全地穿过。接着，他们又在空中飞行。
他们飞了一段距离后，老鹰又问道：
　　“你看见远方有什么东西吗？”
　　“我看见了熊熊的火焰，”艾斯本回答说。
　　“我们得从那儿的火中穿过。你爬到我的翅膀下面去，紧紧地抱住我。
如果你万一死掉的话，我的命也就保不住了。”
　　他们径直朝火中飞去，但不久就安全地通过了。接着，老鹰慢慢向下下降，最终停落入陆地上。
　　“啊，我累坏了，得歇息一会儿，”老鹰说。“再飞五百里路，我们就到了。”
　　“嘿，现在是在陆地上，我可以背着你走，”艾斯本说。于是，他把老鹰背起来，只迈了五步，就到了那儿。
　　“咳，咱们走过头了一点路，”老鹰说，“你能再退回十里路吗？”
　　“那不行，我没办法，因为我迈一步就是一百里，”艾斯本说。
　　“这样的话，我们只得飞回这十里路了。”老鹰说。
　　接着，他们安全地飞了十里路，来到太阳的南面，月亮西面，地球的中心，见到了那座城堡。啊，这样的城堡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找不到。它从上到下，像纯金一样闪闪发光。
　　艾斯本走到城堡门口，坐了下来。这时，一个女仆从他身边走过，进了城堡。艾斯本抓住机会，对她喊道：
　　“向莉娜姑娘问好！一个过路人又累又渴，请她给一杯酒喝！”
　　女仆走进城堡，把这件事通知了公主。公主吩咐用她自己的酒杯斟满酒，
然后叫女仆把酒端到门口。
　　艾斯本喝光了酒，把一枚戒指扔到酒杯里，这就是他们二人第一次晤面时，公主送给他的那枚戒指。女仆带回酒杯后，公主马上认出了这枚戒指。
于是，她连忙跑出城堡，跟艾斯本拥抱起来。接着，她把艾斯本领进城堡，
对他说道：
　　“现在我见到了你，可是我得叫你马上离开这儿。你家离这儿千万里路，
你就穿上我的天鹅衣服飞回去吧。这儿有一个老女巫，她用符咒镇住我们姊妹；如果她发现了你，只要瞪你一眼，就会把你变成石头。”
　　“不要紧，我这儿有对付她的办法，”艾斯本说，“走，把我带到她那儿去。”
　　于是，艾斯本戴上能使人隐身的帽子，手里握着那把魔刀，到了老女巫那儿。他打开刀子，刀尖直指着女巫，她马上倒下来死掉了。他把女巫的尸体埋在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。然后，他跟公主结了婚，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。